地铁口的风卷着早高峰的尾气，吹不灭腕间桂果的狂跳。
沈砚把若语护在怀里，刷卡进站，像闯进钢铁蚁穴的两只迷途萤火。
人潮推挤，广播报着“列车即将进站”，轰鸣由远及近，却压不住一声尖锐鸦啼——黑影从穹顶俯冲而下，尖喙首啄若语腕心。
沈砚反手一挡，袖口被撕出一道裂口，血点溅在车厢玻璃，像几粒朱砂。
鸦羽扫过的地方立刻结出一层薄霜，桂花形的冰纹顺着血管蔓延。
若语倒抽冷气，指环青线猛地收紧，像要把两人的骨头箍在一起。
车门合拢，列车启动。
黑鸦扑进车厢，羽翼展开的一瞬，所有灯光骤然熄灭，只剩桂果的粉金脉光在黑暗中明灭。
乘客们陷入静止，低头刷手机的动作被按下暂停键，空气里只剩铁轮与轨道的摩擦，像巨兽磨牙。
沈砚并指为剑，蓝符自指背翻出，割破指尖血，在半空画出一道“镇”字。
血字亮起的刹那，黑鸦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笑，羽翼碎成数十片，每一片都化作一只更小号的鸦，喙上挂着同样的冰纹，雨点般扑向两人。
若语咬破舌尖，一口血雾混着“忘忧香”喷出，香雾与血字交织成网，将鸦群暂时阻在半米之外。
“走！”
沈砚一脚踹开连接门，拖着若语钻进空荡的下一节车厢。
灯依旧黑，车窗上映出他们的倒影——却没有黑鸦，只有无数条细长的影子从地面爬起，像被拉长的手臂，指尖滴着黑水。
水点落下的地方，铁皮地板被腐蚀出细小孔洞，发出“嗤嗤”白烟。
若语手腕的冰纹己爬到肘弯，每前进一寸，桂果的光就暗一分。
她听见自己血液结冰的细碎声，像雪夜踩断枯枝。
沈砚握住她胳膊，低头吻在冰纹最前端，齿尖咬破皮肤，血珠滚进伤口，竟烫得冰层“滋啦”回缩。
他抬眼，唇角沾着她的血，声音低哑：“别让它落地，用我。”
若语心口一震，明白他的意思——双生机，以血为引，以魂为锁。
她不再犹豫，并指点在自己眉心，引出一缕粉雾，顺着冰纹缠绕而上，雾中夹着细碎金光，像微型桂瓣。
两股血雾在腕间相遇，指环青线倏然亮得刺目，发出“叮”一声脆响，仿佛有玉磬在骨膜里敲响。
黑暗被撕开一道缝，列车恰好冲进地面段，晨光像白刃劈进来，所有影子发出尖叫，化作黑水渗进地板缝隙。
灯光恢复，乘客继续滑动手机，无人察觉方才一瞬的死里逃生。
若语却清楚看见——车窗倒影里，她与沈砚的身后，各站着一道虚影：一个是披嫁衣的自己，一个是戴玉冠的沈砚，影子冲他们颔首，随即碎成光点，融进桂果。
冰纹消退，桂果的光稳定成温柔脉动，像被驯服的心脏。
沈砚的唇因沾血而艳，他抬手抹去她腕间残余黑水，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还剩两天半。”
列车报站声响起，车门一开，人潮涌入，推着他们往外走。
沈砚牵紧她，逆着人流踏上站台，阳光铺天盖地，像给世界镀一层薄金，却照不暖他们无名指上那圈青线。
出站口，一个卖氢气球的小丑迎面而过，五彩气球在风中摇晃。
若语忽然驻足，指着最边缘一只——黑色乌鸦形状，眼睛用红漆点了两下，像血。
小丑冲她咧嘴一笑，牙齿漆黑，声音却像金属刮玻璃：“两日好活，桂果别落。”
说完，气球“啪”一声自爆，黑鸦碎片随风扑向若语面门，却在距她睫毛一寸处化为一阵黑灰，被阳光蒸散。
沈砚捂住她眼睛，把人带进怀里，声音冷得吓人：“别怕，它在催命。”
若语却深吸一口气，从他胸前抬头，眼底还沾着黑灰，却亮得惊人：“那就让它看看，命是谁的。”
她牵着他，大步穿过人潮，阳光把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把未出鞘的剑。
身后，地铁再次启动，铁轮滚滚，驶向下一站。
而他们的下一站，是归墟也不敢首呼其名的——“灵雾源”第三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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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鸦扑进车厢，羽翼展开的一瞬，所有灯光骤然熄灭，只剩桂果的粉金脉光在黑暗中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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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语咬破舌尖，一口血雾混着“忘忧香”喷出，香雾与血字交织成网，将鸦群暂时阻在半米之外。
“走！”
沈砚一脚踹开连接门，拖着若语钻进空荡的下一节车厢。
灯依旧黑，车窗上映出他们的倒影——却没有黑鸦，只有无数条细长的影子从地面爬起，像被拉长的手臂，指尖滴着黑水。
水点落下的地方，铁皮地板被腐蚀出细小孔洞，发出“嗤嗤”白烟。
若语手腕的冰纹己爬到肘弯，每前进一寸，桂果的光就暗一分。
她听见自己血液结冰的细碎声，像雪夜踩断枯枝。
沈砚握住她胳膊，低头吻在冰纹最前端，齿尖咬破皮肤，血珠滚进伤口，竟烫得冰层“滋啦”回缩。
他抬眼，唇角沾着她的血，声音低哑：“别让它落地，用我。”
若语心口一震，明白他的意思——双生机，以血为引，以魂为锁。
她不再犹豫，并指点在自己眉心，引出一缕粉雾，顺着冰纹缠绕而上，雾中夹着细碎金光，像微型桂瓣。
两股血雾在腕间相遇，指环青线倏然亮得刺目，发出“叮”一声脆响，仿佛有玉磬在骨膜里敲响。
黑暗被撕开一道缝，列车恰好冲进地面段，晨光像白刃劈进来，所有影子发出尖叫，化作黑水渗进地板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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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语却清楚看见——车窗倒影里，她与沈砚的身后，各站着一道虚影：一个是披嫁衣的自己，一个是戴玉冠的沈砚，影子冲他们颔首，随即碎成光点，融进桂果。
冰纹消退，桂果的光稳定成温柔脉动，像被驯服的心脏。
沈砚的唇因沾血而艳，他抬手抹去她腕间残余黑水，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还剩两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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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语忽然驻足，指着最边缘一只——黑色乌鸦形状，眼睛用红漆点了两下，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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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气球“啪”一声自爆，黑鸦碎片随风扑向若语面门，却在距她睫毛一寸处化为一阵黑灰，被阳光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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