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费要拿发票才能报销。
只因痛经发作，求室友帮我去买止疼药，却忘了让她开票。
我妈便不认这笔账。
谁知道你买的是事后药还是止疼药?
让你开票，就是为了确保你没偷偷瞒着妈妈干坏事
哪怕我再三哀求她，把买药的 18.31 转给我，我好还给室友，她都不肯松口。
我因此被全寝室孤立。
走投无路时，我答应了班上花心富二代的追求。
还在深夜让他帮着接我妈的查岗电话。
阿姨，小秋累坏了，且睡着呢……
1
大学报到第一天。
食堂里人挤人，打饭窗口排着长队。
我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选了菜，两荤一素。
拍下照片，连同小票一起发给我妈。
妈，饭卡刷了 12 块 8，麻烦报销一下。
手机几乎是秒震。
我妈的语音弹了出来，带着一股子审查的味道。
谭秋，你现在长本事了啊第一天就敢吃两个荤菜?一个土豆烧牛肉，还有一个是什么?番茄炒蛋?太奢侈了吧
我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
妈，番茄炒蛋，算半个素菜吧……我小声解释，而且我没浪费，都吃完了。
怎么不算荤菜?鸡蛋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啊?以后不会孵出小鸡了?
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
我们那个年代，上大学能啃上白馒头配咸菜就谢天谢地了
你倒好，天天就想着怎么享受
这顿饭，我最多给你报销 9 块 6 毛 8。那 3 块 1 毛 2 的番茄炒蛋，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就是要用这个报销制度，好好纠正你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免得你以后成了拜金女，丢我的人
我喉咙发紧，试图辩解: 我没有乱花钱，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个女孩子，长得又不差，身边肯定不少献殷勤的男生吧?我这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冰冷的字眼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胃里一阵翻腾，刚吃下去的饭菜仿佛都堵在了胸口。
食堂里的喧闹声，同学间的笑语，此刻都变得刺耳无比。
我端着餐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为什么?
就因为我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所以我就活该被这样猜忌，这样控制?
沮丧和崩溃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眼前开始模糊。
那些压抑的，令人窒息的过往，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2
我妈是个老会计。
一辈子都在跟发票、账本打交道。
她这职业病，不仅用在工作上，更是完美复刻到了我的身上。
从我小学开始，买根笔、买块橡皮……都得揣着发票回家。
不然，她那张嘴能念叨得我三天吃不下饭。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巷子口买早餐。
那是个推着小三轮卖糯米饭团的阿婆，哪里会给我开发票?
我攥着皱巴巴的几块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婆，求求您，给我开张票吧。
没有发票，我妈妈不会给我钱的……她会骂死我的……
阿婆原本慈祥的脸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
小姑娘，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我这小本生意，哪来的发票给你?
周围买早餐的人都朝我看来，指指点点。
我急得直跺脚，哭声都带上了颤音。
我妈真的会打我的……求你了……
阿婆估计是被我缠烦了，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饭团，把钱丢回我脚边。
不卖了以后别来我这儿买东西晦气
热腾腾的饭团没了，冰冷的硬币硌在脚下。
那天早上，我饿着肚子，听着同学们的窃笑，成了全年级的笑话。
就因为一张发票，我得罪了整条街的摊贩。
从此再也没有在外面吃到过饭，因为大家都怕我，又要开票。
本以为，上了大学，天高皇帝远，这种令人窒息的控制总该画上句号了吧?
可我妈，她总有办法，把她的账本延伸到千里之外。
3
一个月后，又到了每个月来月经的日子。
我的肚子坠着疼，一阵阵地往下绞。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前阵阵发黑。
室友左盈看我脸色惨白，蜷在床上发抖，吓了一跳。
谭秋，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虚弱地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毛病……帮我……帮我买盒止疼药，布洛芬……
行，你等着
左盈是个热心肠，抓起钱包就往外跑。
药买回来了，18 块 3 毛 1。
我挣扎着想找我妈报销后，把钱转给她，手机屏幕却在我眼前晃得厉害。
不急不急，你先吃药，好好休息。
左盈把药和水递到我床边。
我感激地冲她笑笑，吞下药片，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傍晚。
疼痛缓解了不少，但新的麻烦来了。
我忘了让左盈开发票。
硬着头皮，我把药盒的照片发给我妈，附带一句解释: 妈，这次实在太疼了，忘了让室友开发票，下次我一定注意。
手机嗡的一声震动。
我妈的语音消息弹了出来，语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厉。
谭秋你什么意思?没发票?谁知道你买的是事后药还是止疼药?
轰的一下，我的血全往头上涌。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就是痛经
我不管你是什么没有发票就是不行让你开票，就是为了确保你没偷偷瞒着妈妈干坏事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那 18 块 3 毛 1 你必须转给我，我要还给室友
我说了，没发票，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我妈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这么不自爱，你自己想办法吧
电话啪地被挂断。
我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心里又冷又痛。
我怎么跟左盈开口?说我妈因为没发票，不给我报销这救命的药钱?
我只能期期艾艾地找到左盈: 那个……药钱……能不能先欠你几天?我妈……我妈那边出了点状况。
左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哦，行。她应得很勉强。
接下来的几天，我小心翼翼地省下每一分饭钱，希望能尽快凑够那 18 块 3 毛 1。
但食堂的饭菜再便宜，也禁不住这么省。
眼看着还钱的日子遥遥无期，室友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一开始只是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后来，是整个寝室的人都开始疏远我。
她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不就十几块钱吗?至于拖这么久?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占小便宜。
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刀刀扎在我心上。
我成了寝室里的瘟神。
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吃饭，甚至连走路，她们都会刻意避开我。
我被孤立了。
就因为那张该死的发票，和我那个只认发票不认女儿的妈
4
……
水果支出占全月支出的 18%?谭秋，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比例太高了这笔账，我不批
和往常一样，我妈的语音又一次在耳边炸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扎得我遍体生寒。
18%。
她居然还算了这个账?
她总有数不清的理由，把我的每一分钱都捏得死死的。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冰冷的数字，再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证明我不是拜金女?
证明我能靠自己活下去?
可我连买水果的自由都没有
胸口那股被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开。
我，谭秋，受够了
我划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名字——沈追。
他是我们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富二代，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
他追了我很久，我一直不屑一顾。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妈不是说我长得漂亮，怕我用美貌做些什么堕落的事么?
那我就做给她看
电话很快接通，沈追轻佻的声音传来:
哟，稀客啊，谭大校花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沈追，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当然算数为你，随时算数
好。我握紧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十个都行
给我足够的生活费，并且，永远别问我把钱花哪儿了、花的值不值得。
沈追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 有意思。成交。
三天。
整整三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整理好发票，战战兢兢地向我妈申请报销。
微信上，我妈却一反常态地发来了大段的夸奖。
秋秋啊，你这几天表现不错，看来是真的懂事了，知道节约了，都没来找我要过钱。
妈妈就知道，我的教育方法是对的女孩子嘛，就是要从小管教，不然以后翅膀硬了，管不住了，那还得了?
你看，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能像现在这么出色，也都是妈妈的功劳……
我看着那些文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为了我好?
她只是为了满足她那变态的控制欲
我没有回复，直接关掉了聊天框。
一个月很快过去。
这个月，我一张发票也没提交。
我妈终于坐不住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整整一个月不吃不喝?
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电话、视频请求，一个接一个。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妈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追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赤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
他瞥了一眼我的手机，挑了挑眉。
接啊，说不定是想你了。
我望了望他，突然恶作剧心起，干脆把手机丢给他。
你帮我接。
沈追轻笑，划开视频通话。
屏幕那头，我妈那张熟悉的，带着焦虑和质问的脸立刻弹了出来。
谭秋你怎么回事?一个月了为什么不——
当她看清接视频的人是沈追，并且他还是那副样子时，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沈追则笑得很浪荡，他对着镜头，懒洋洋地说:
阿姨啊，小秋累坏了，且睡着呢……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我妈精彩纷呈的表情，才继续道:
有些父母生了女儿，又不愿意养女儿，但没关系，有的是人帮她养。您说是吧?
只因痛经发作，求室友帮我去买止疼药，却忘了让她开票。
我妈便不认这笔账。
谁知道你买的是事后药还是止疼药?
让你开票，就是为了确保你没偷偷瞒着妈妈干坏事
哪怕我再三哀求她，把买药的 18.31 转给我，我好还给室友，她都不肯松口。
我因此被全寝室孤立。
走投无路时，我答应了班上花心富二代的追求。
还在深夜让他帮着接我妈的查岗电话。
阿姨，小秋累坏了，且睡着呢……
1
大学报到第一天。
食堂里人挤人，打饭窗口排着长队。
我端着餐盘，小心翼翼地选了菜，两荤一素。
拍下照片，连同小票一起发给我妈。
妈，饭卡刷了 12 块 8，麻烦报销一下。
手机几乎是秒震。
我妈的语音弹了出来，带着一股子审查的味道。
谭秋，你现在长本事了啊第一天就敢吃两个荤菜?一个土豆烧牛肉，还有一个是什么?番茄炒蛋?太奢侈了吧
我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
妈，番茄炒蛋，算半个素菜吧……我小声解释，而且我没浪费，都吃完了。
怎么不算荤菜?鸡蛋是从地里长出来的啊?以后不会孵出小鸡了?
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要刺破我的耳膜。
我们那个年代，上大学能啃上白馒头配咸菜就谢天谢地了
你倒好，天天就想着怎么享受
这顿饭，我最多给你报销 9 块 6 毛 8。那 3 块 1 毛 2 的番茄炒蛋，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就是要用这个报销制度，好好纠正你这个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免得你以后成了拜金女，丢我的人
我喉咙发紧，试图辩解: 我没有乱花钱，只是……
只是什么?你是个女孩子，长得又不差，身边肯定不少献殷勤的男生吧?我这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别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冰冷的字眼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胃里一阵翻腾，刚吃下去的饭菜仿佛都堵在了胸口。
食堂里的喧闹声，同学间的笑语，此刻都变得刺耳无比。
我端着餐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为什么?
就因为我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所以我就活该被这样猜忌，这样控制?
沮丧和崩溃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眼前开始模糊。
那些压抑的，令人窒息的过往，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
2
我妈是个老会计。
一辈子都在跟发票、账本打交道。
她这职业病，不仅用在工作上，更是完美复刻到了我的身上。
从我小学开始，买根笔、买块橡皮……都得揣着发票回家。
不然，她那张嘴能念叨得我三天吃不下饭。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巷子口买早餐。
那是个推着小三轮卖糯米饭团的阿婆，哪里会给我开发票?
我攥着皱巴巴的几块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阿婆，求求您，给我开张票吧。
没有发票，我妈妈不会给我钱的……她会骂死我的……
阿婆原本慈祥的脸拉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
小姑娘，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我这小本生意，哪来的发票给你?
周围买早餐的人都朝我看来，指指点点。
我急得直跺脚，哭声都带上了颤音。
我妈真的会打我的……求你了……
阿婆估计是被我缠烦了，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饭团，把钱丢回我脚边。
不卖了以后别来我这儿买东西晦气
热腾腾的饭团没了，冰冷的硬币硌在脚下。
那天早上，我饿着肚子，听着同学们的窃笑，成了全年级的笑话。
就因为一张发票，我得罪了整条街的摊贩。
从此再也没有在外面吃到过饭，因为大家都怕我，又要开票。
本以为，上了大学，天高皇帝远，这种令人窒息的控制总该画上句号了吧?
可我妈，她总有办法，把她的账本延伸到千里之外。
3
一个月后，又到了每个月来月经的日子。
我的肚子坠着疼，一阵阵地往下绞。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眼前阵阵发黑。
室友左盈看我脸色惨白，蜷在床上发抖，吓了一跳。
谭秋，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我虚弱地摇摇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毛病……帮我……帮我买盒止疼药，布洛芬……
行，你等着
左盈是个热心肠，抓起钱包就往外跑。
药买回来了，18 块 3 毛 1。
我挣扎着想找我妈报销后，把钱转给她，手机屏幕却在我眼前晃得厉害。
不急不急，你先吃药，好好休息。
左盈把药和水递到我床边。
我感激地冲她笑笑，吞下药片，很快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已经是傍晚。
疼痛缓解了不少，但新的麻烦来了。
我忘了让左盈开发票。
硬着头皮，我把药盒的照片发给我妈，附带一句解释: 妈，这次实在太疼了，忘了让室友开发票，下次我一定注意。
手机嗡的一声震动。
我妈的语音消息弹了出来，语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厉。
谭秋你什么意思?没发票?谁知道你买的是事后药还是止疼药?
轰的一下，我的血全往头上涌。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就是痛经
我不管你是什么没有发票就是不行让你开票，就是为了确保你没偷偷瞒着妈妈干坏事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那 18 块 3 毛 1 你必须转给我，我要还给室友
我说了，没发票，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我妈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这么不自爱，你自己想办法吧
电话啪地被挂断。
我握着手机，手抖得厉害。
心里又冷又痛。
我怎么跟左盈开口?说我妈因为没发票，不给我报销这救命的药钱?
我只能期期艾艾地找到左盈: 那个……药钱……能不能先欠你几天?我妈……我妈那边出了点状况。
左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哦，行。她应得很勉强。
接下来的几天，我小心翼翼地省下每一分饭钱，希望能尽快凑够那 18 块 3 毛 1。
但食堂的饭菜再便宜，也禁不住这么省。
眼看着还钱的日子遥遥无期，室友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一开始只是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后来，是整个寝室的人都开始疏远我。
她们窃窃私语，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不就十几块钱吗?至于拖这么久?
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占小便宜。
平时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那些话像刀子一样，一刀刀扎在我心上。
我成了寝室里的瘟神。
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没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吃饭，甚至连走路，她们都会刻意避开我。
我被孤立了。
就因为那张该死的发票，和我那个只认发票不认女儿的妈
4
……
水果支出占全月支出的 18%?谭秋，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比例太高了这笔账，我不批
和往常一样，我妈的语音又一次在耳边炸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扎得我遍体生寒。
18%。
她居然还算了这个账?
她总有数不清的理由，把我的每一分钱都捏得死死的。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冰冷的数字，再看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觉得一切都荒谬得可笑。
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证明我不是拜金女?
证明我能靠自己活下去?
可我连买水果的自由都没有
胸口那股被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开。
我，谭秋，受够了
我划开通讯录，找到那个名字——沈追。
他是我们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富二代，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
他追了我很久，我一直不屑一顾。
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我妈不是说我长得漂亮，怕我用美貌做些什么堕落的事么?
那我就做给她看
电话很快接通，沈追轻佻的声音传来:
哟，稀客啊，谭大校花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沈追，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随即爆发出夸张的笑声: 当然算数为你，随时算数
好。我握紧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十个都行
给我足够的生活费，并且，永远别问我把钱花哪儿了、花的值不值得。
沈追顿了一下，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 有意思。成交。
三天。
整整三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整理好发票，战战兢兢地向我妈申请报销。
微信上，我妈却一反常态地发来了大段的夸奖。
秋秋啊，你这几天表现不错，看来是真的懂事了，知道节约了，都没来找我要过钱。
妈妈就知道，我的教育方法是对的女孩子嘛，就是要从小管教，不然以后翅膀硬了，管不住了，那还得了?
你看，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能像现在这么出色，也都是妈妈的功劳……
我看着那些文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为了我好?
她只是为了满足她那变态的控制欲
我没有回复，直接关掉了聊天框。
一个月很快过去。
这个月，我一张发票也没提交。
我妈终于坐不住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整整一个月不吃不喝?
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电话、视频请求，一个接一个。
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妈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追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赤裸着上半身，肌肉线条流畅。
他瞥了一眼我的手机，挑了挑眉。
接啊，说不定是想你了。
我望了望他，突然恶作剧心起，干脆把手机丢给他。
你帮我接。
沈追轻笑，划开视频通话。
屏幕那头，我妈那张熟悉的，带着焦虑和质问的脸立刻弹了出来。
谭秋你怎么回事?一个月了为什么不——
当她看清接视频的人是沈追，并且他还是那副样子时，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沈追则笑得很浪荡，他对着镜头，懒洋洋地说:
阿姨啊，小秋累坏了，且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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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父母生了女儿，又不愿意养女儿，但没关系，有的是人帮她养。您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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