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粥端着铜盆出来倒水,一眼便撞进攒动的人头——从巷口到铺前,足有二十来号人,挑担的、挎篮的、抱着孩子的,全挤在那面"晚粥"木牌下。
"苏娘子早"卖菜的王婶最先打招呼,手里攥着个粗陶碗,"我家那口子昨儿听茶棚里说您的粥甜得能化愁,非让我来讨一碗。"
旁边穿靛蓝衫子的后生挠头笑: "我就想瞧瞧,能被说成灾星的娘子,熬的粥到底是苦还是甜。"
苏晚粥的手指在铜盆沿儿上掐出个白印。
她想起昨夜大柱贴的告示,想起孙伯拎着糖锅说的"熬一熬就化了",又想起郑氏怀里撞得叮当响的银锭。
正恍惚间,斜刺里挤进来个穿月白襦裙的小娘子,袖口沾着点蓝布染浆——是布庄老板娘的远房侄女,前儿跟着郑氏在铺前喊"克夫"喊得最响的那个。
"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