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校大楼爆破的前一晚，49 名同学全部被困在学校顶层的教室里。
班长顾泽要我们说出，当年是谁逼死了迟沐雪。
知道凶手的靠窗站。
不知道凶手的靠门站。
有人犹豫，有人立刻做出了选择。
21 名同学选择站在教室门边。
班长声音沉闷: 你们可以离开教室了。
我站在窗边茫然无措，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我想起昨夜昏睡时，眼前浮现的那行字: 只有诚实才能活命。
难道说梦境与现实果真相反?
突然教室外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紧接着一阵白烟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整个楼层。
01
收到短信，高中母校拆毁重建，班长说只差我一个人没答应回去了。
我知道班长一向热心又负责，便不好再推脱。
聚会上，大家都喝多了。
昏睡时，我眼前浮现出一行字: 只有诚实才能活命。
再睁眼，我被冷风吹醒。
全班同学横七竖地躺在我周围。
这不是咱们之前的生物实验室吗?
我们这是怎么了?
门为什么打不开?
大伙七嘴舌、惊慌无措，有些女生抱在一起，又哭又叫。
更有一些同学，止不住地咳嗽。
安静喇叭里传来一声阴冷刺耳的声音。
是班长顾泽。
同学们好呀，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免耽误各位的时间。毕竟这栋大楼，明天一早就要——塌了。哈哈哈……
顾泽你想干嘛，快放我们出去?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给这位同学鼓掌
啪啪的掌声回荡在空空的教学楼里，格外瘆人。
胆小的女生已经绷不住了，边哭边哆嗦: 班长到底想干什么?
别哭别哭哟，班长会内疚的。
刚才的阴冷声音，忽又变得轻声细语。
我就想知道呀……
当年是你们哪个……逼死了迟沐雪?
02
教室内一片死寂。
三年了，没人再提起过这个名字。
都不说?
喇叭内传来顾泽嘿嘿的尖笑声。
那我就再给你们加点料，如何?
和昨晚一样，忽然又有文字浮现。
沙发，沙发，好戏开始了
顾泽贮备的毒气不足以毒死所有人，你们说 1 个小时之内能死几个?
我赌 10 个。
47 人才死 10 个，没劲。至少死一半，开篇才过瘾
我内心惊慌的同时，果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其他同学肯定也闻到了。
大家在惊呼中，乱作一团。
有人喊: 找水，浸湿衣物，捂住口鼻。
可这是一栋明天就要爆破的大楼，实验室里的水龙头根本放不出水。
有两个女生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两瓶水，刚要拧开瓶盖，就被周围的同学抢走了。
大家你推我，我踹你，两瓶水几乎谁也没用上，洒在地上一多半。
我下意识捂住背包，后退了几步，想起昨天聚餐后自己顺手拿走的那瓶水，没敢吭一声。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忍得住。
开始啦，开始啦，这就开始互相掐上了。
最爱看这种内斗的戏，所谓我不下地狱，就得拉你下地狱。
哈哈哈，楼上的，我挺你。
体委大个绷不住了。
我艹顾泽，不就是因为你和迟沐雪那点破事传出去了嘛。
你丫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问这个?人他妈都死了，你丫早干嘛去了?爷爷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快放我们出去，这都几点了?明天一早这大楼就要爆破了，你不是想让大伙陪你那小贱妮子一起死吧。
大个的话还没说完，喇叭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吱……
同学们和我一样，耳膜被刺得生疼。
给你丫脸了是吧。快他妈放了老子……
大个不吃顾泽那套，还在扯着脖子喊。
其实顾泽和迟沐雪两人发生关系的事，是在迟沐雪死后才传出来的。
至于是谁先爆料的，没人知道。
据说是纯情白月光主动献身给了有钱富二代。
至于顾泽他爸为什么六年前突然就有钱了，这点也是没人能说得清楚。
大个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去拉教室门。
生物实验室有两道门，一道木门，一道铁门。
大个拉开木门，刚触碰到铁门的瞬间，刺啦一道火星蹦出，大个整条手臂泛着焦黑，疼得他在地上来回翻滚。
弹幕炸了。
艹，傻逼吧。都把你们关起来了，肯定就是有陷阱啊。这么冒失，下面还怎么玩。
楼上的你输了，快把钱转我。大伙接着猜，这帮人下一个会触发什么机关。
我赌接下来的机关，肯定会死人你们谁跟我?
喇叭里传来顾泽怜悯的轻声细语。
他问在场的 47 名同学: 还有人要走吗?
03
班长顾泽当年在学校是神一样的存在。
特别是在生物化学方面，看来今天他是要把特长发挥到极致。
喇叭里传来顾泽的两声轻咳。
知道凶手的靠窗站。
不知道凶手的靠门站。
大家纷纷侧目，有人犹豫，有人立刻做出了选择。
当年的同桌小霞紧挽我胳膊: 雨晴，咱们站哪边?
团支书胖子站在两群人中间，为大伙出头。
顾泽，虽然你当年救过我们大伙，但你今天也不能就这么把我们的命拿回去。有什么话，大家当面讲清楚，迟沐雪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的死和咱们班同学没有关系。
就是真有关系……也不能一概而论，你说是吧。
当年我们全班同学爬野山迷路，要不是顾泽站在悬崖边用唯一一部手机联系上警察，恐怕我们都得冻死在荒山野岭。
我被救援队接下山时，正撞见顾泽他爸在角落里抽顾泽嘴巴。
谁他-妈让你报警的?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能会害了老子?
我别过头，假装没看见他们，却还是听见顾泽说: 那是全班同学的命
……
大伙都觉得胖子说得对。
顾泽你出来，咱们当面说，我们绝不仗着人多欺负你。
弹幕又不愿意了。
这帮人太弱鸡了。人家有手段能让你们一个个都去死，为什么要当面说。
1: 47，有说的必要吗?能大开杀戒，为什么要动嘴?
都别吵吵了，这回绝对要死人了
沉默良久的喇叭声再次响起，顾泽没有理会刚才胖子和同学们的话。
站在门边的可以离开教室了。
铁门自动打开，门边的同学叫嚷着一涌而出。
我站在窗边茫然无措，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嘴里不停地默念只有诚实才能活命，只有诚实才能活命……
突然教室外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紧接着一阵白烟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整个楼层。
04
有站在窗边的同学推开胖子，想趁机跟着跑出去。
真幸运他晚了几步。
等他扭头再跑回教室时，露在外面的皮肤出现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出血点，他倒在地上几乎快要窒息了。
留在教室的同学有的哭，有的喊。
刚才忙着站队，我以为小霞一直站在我身边，现在才发现，她人不见了。
她是什么时候跟着那群人跑出去的?
哇刺激，这一下少了一半人。
他们不知道只有待在这一层才最安全，出了教室就有可能被那小子放毒气整死。
我缩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算上我，教室内一共还剩 28 人。
此时有人想到跳窗。
可四个男生合力，窗户还是打不开。
他们轮流用椅子砸，仍无济于事。
你丫倒是用劲啊。
大个踹了瘦猴一脚。
瘦猴蹲在地上捂住脑袋。
哥，我真用劲了。这……这根本行不通。
胖子劝大伙冷静。
大个心里也清楚这样做确实不行。
只是当下大家的情绪都有些崩溃。
弹幕疯狂刷了一波: 一群蠢货
一群蠢货
一群蠢货
……
喇叭里的顾泽此时多了几分暴躁。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有没有人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操你大爷顾泽。为了一个转学不到半年的妞儿，你竟然想杀了全班同学。你还是人吗?
大个抄起一个烧杯，砸向头顶的喇叭。
她不就是和你上过床嘛，听说她和你家还沾点亲戚，你就不顾咱们这几年的哥们儿情义了?你现在在杀人杀人，你知道嘛
人?
可能是顾泽笑得太厉害，他咳嗽了好一阵才渐渐停下。
忽然喇叭里竟然传出了交响乐，声音时大时小，气氛骤然变得诡异。
剩下的同学们三五成群，抱成一团，彼此安慰。
一曲完毕，顾泽手指敲击着桌面: 既然你们谁都不肯说……
那就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05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囚徒困境的实验品。
顾泽将我们 28 个人分在了四个教室，每 7 人一组。
小组成员可自由讨论，要不要说出当年的实情。
若有一组人说出当年的实情，则另外三组人将被毒气杀死。
若四组人，也就是所剩的 28 人全部缄口沉默。
顾泽就放了我们
从生物实验室出来，我看到满地溃烂的尸体叠在一起，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有的面部朝下，有的仰面朝上，都已看不出五官的轮廓。
个别女生忍不住，连带着昨晚消化的食物，吐在了鲜红的烂肉上。
我强忍着恶心扫过一个又一个曾经熟悉的面孔，想看看有没有同桌小霞的影子。
因为我太恐惧了，只匆匆瞟过了尸体上的衣服，没有看到她身上那条红色的连衣裙。
喇叭里传来班长善意的提醒: 各位同学，时间只有 1 小时哟。呵~呵~
我随着大个、胖子、瘦猴、李鬼、小敏还有春香，来到了另一间教室。
大个就算活下来，他的那条手臂恐怕也是废了。
他踢飞一个玻璃空瓶，碎片溅在窗根下，哗啦哗啦响。
老子就是心一软，才来这个破同学会。都是被顾泽这个疯子忽悠过来的，什么他妈的就差我一个人了……
我想起顾泽给我发的信息，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看来他为了迟沐雪，蓄谋已久。
李鬼哈着腰凑到大个身边: 大哥，我听你的。你说咱们是说还是不说?
李鬼天生自来卷，早熟又长着络腮胡子，所以全校同学都这么叫他。
滚滚，离我远点，瞧见你就恶心。
李鬼背过身瞪了一眼大个。
大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我走到窗边，也渐渐陷入了沉思。
迟沐雪跳楼那天，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从教学楼的天台一跃而下了。
那是毕业典礼的当天，同学们都拿到了毕业证书和学籍档案。
还是迟沐雪将这些一一发到了每位同学的手中。
我模糊地记得，她当时的情绪就很低落。
好像还被某些男生开了黄色笑话。
那个时候，顾泽在哪儿呢?
06
要不，咱们还是说吧。
我没想到说话的是小敏。
但看着她身旁盛气凌人的春香，我一下就明白了
班长顾泽要我们说出，当年是谁逼死了迟沐雪。
知道凶手的靠窗站。
不知道凶手的靠门站。
有人犹豫，有人立刻做出了选择。
21 名同学选择站在教室门边。
班长声音沉闷: 你们可以离开教室了。
我站在窗边茫然无措，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我想起昨夜昏睡时，眼前浮现的那行字: 只有诚实才能活命。
难道说梦境与现实果真相反?
突然教室外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紧接着一阵白烟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整个楼层。
01
收到短信，高中母校拆毁重建，班长说只差我一个人没答应回去了。
我知道班长一向热心又负责，便不好再推脱。
聚会上，大家都喝多了。
昏睡时，我眼前浮现出一行字: 只有诚实才能活命。
再睁眼，我被冷风吹醒。
全班同学横七竖地躺在我周围。
这不是咱们之前的生物实验室吗?
我们这是怎么了?
门为什么打不开?
大伙七嘴舌、惊慌无措，有些女生抱在一起，又哭又叫。
更有一些同学，止不住地咳嗽。
安静喇叭里传来一声阴冷刺耳的声音。
是班长顾泽。
同学们好呀，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见过面了，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以免耽误各位的时间。毕竟这栋大楼，明天一早就要——塌了。哈哈哈……
顾泽你想干嘛，快放我们出去?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给这位同学鼓掌
啪啪的掌声回荡在空空的教学楼里，格外瘆人。
胆小的女生已经绷不住了，边哭边哆嗦: 班长到底想干什么?
别哭别哭哟，班长会内疚的。
刚才的阴冷声音，忽又变得轻声细语。
我就想知道呀……
当年是你们哪个……逼死了迟沐雪?
02
教室内一片死寂。
三年了，没人再提起过这个名字。
都不说?
喇叭内传来顾泽嘿嘿的尖笑声。
那我就再给你们加点料，如何?
和昨晚一样，忽然又有文字浮现。
沙发，沙发，好戏开始了
顾泽贮备的毒气不足以毒死所有人，你们说 1 个小时之内能死几个?
我赌 10 个。
47 人才死 10 个，没劲。至少死一半，开篇才过瘾
我内心惊慌的同时，果真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其他同学肯定也闻到了。
大家在惊呼中，乱作一团。
有人喊: 找水，浸湿衣物，捂住口鼻。
可这是一栋明天就要爆破的大楼，实验室里的水龙头根本放不出水。
有两个女生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两瓶水，刚要拧开瓶盖，就被周围的同学抢走了。
大家你推我，我踹你，两瓶水几乎谁也没用上，洒在地上一多半。
我下意识捂住背包，后退了几步，想起昨天聚餐后自己顺手拿走的那瓶水，没敢吭一声。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忍得住。
开始啦，开始啦，这就开始互相掐上了。
最爱看这种内斗的戏，所谓我不下地狱，就得拉你下地狱。
哈哈哈，楼上的，我挺你。
体委大个绷不住了。
我艹顾泽，不就是因为你和迟沐雪那点破事传出去了嘛。
你丫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问这个?人他妈都死了，你丫早干嘛去了?爷爷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
快放我们出去，这都几点了?明天一早这大楼就要爆破了，你不是想让大伙陪你那小贱妮子一起死吧。
大个的话还没说完，喇叭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吱……
同学们和我一样，耳膜被刺得生疼。
给你丫脸了是吧。快他妈放了老子……
大个不吃顾泽那套，还在扯着脖子喊。
其实顾泽和迟沐雪两人发生关系的事，是在迟沐雪死后才传出来的。
至于是谁先爆料的，没人知道。
据说是纯情白月光主动献身给了有钱富二代。
至于顾泽他爸为什么六年前突然就有钱了，这点也是没人能说得清楚。
大个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去拉教室门。
生物实验室有两道门，一道木门，一道铁门。
大个拉开木门，刚触碰到铁门的瞬间，刺啦一道火星蹦出，大个整条手臂泛着焦黑，疼得他在地上来回翻滚。
弹幕炸了。
艹，傻逼吧。都把你们关起来了，肯定就是有陷阱啊。这么冒失，下面还怎么玩。
楼上的你输了，快把钱转我。大伙接着猜，这帮人下一个会触发什么机关。
我赌接下来的机关，肯定会死人你们谁跟我?
喇叭里传来顾泽怜悯的轻声细语。
他问在场的 47 名同学: 还有人要走吗?
03
班长顾泽当年在学校是神一样的存在。
特别是在生物化学方面，看来今天他是要把特长发挥到极致。
喇叭里传来顾泽的两声轻咳。
知道凶手的靠窗站。
不知道凶手的靠门站。
大家纷纷侧目，有人犹豫，有人立刻做出了选择。
当年的同桌小霞紧挽我胳膊: 雨晴，咱们站哪边?
团支书胖子站在两群人中间，为大伙出头。
顾泽，虽然你当年救过我们大伙，但你今天也不能就这么把我们的命拿回去。有什么话，大家当面讲清楚，迟沐雪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她的死和咱们班同学没有关系。
就是真有关系……也不能一概而论，你说是吧。
当年我们全班同学爬野山迷路，要不是顾泽站在悬崖边用唯一一部手机联系上警察，恐怕我们都得冻死在荒山野岭。
我被救援队接下山时，正撞见顾泽他爸在角落里抽顾泽嘴巴。
谁他-妈让你报警的?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能会害了老子?
我别过头，假装没看见他们，却还是听见顾泽说: 那是全班同学的命
……
大伙都觉得胖子说得对。
顾泽你出来，咱们当面说，我们绝不仗着人多欺负你。
弹幕又不愿意了。
这帮人太弱鸡了。人家有手段能让你们一个个都去死，为什么要当面说。
1: 47，有说的必要吗?能大开杀戒，为什么要动嘴?
都别吵吵了，这回绝对要死人了
沉默良久的喇叭声再次响起，顾泽没有理会刚才胖子和同学们的话。
站在门边的可以离开教室了。
铁门自动打开，门边的同学叫嚷着一涌而出。
我站在窗边茫然无措，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嘴里不停地默念只有诚实才能活命，只有诚实才能活命……
突然教室外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紧接着一阵白烟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在整个楼层。
04
有站在窗边的同学推开胖子，想趁机跟着跑出去。
真幸运他晚了几步。
等他扭头再跑回教室时，露在外面的皮肤出现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出血点，他倒在地上几乎快要窒息了。
留在教室的同学有的哭，有的喊。
刚才忙着站队，我以为小霞一直站在我身边，现在才发现，她人不见了。
她是什么时候跟着那群人跑出去的?
哇刺激，这一下少了一半人。
他们不知道只有待在这一层才最安全，出了教室就有可能被那小子放毒气整死。
我缩在两面墙壁的夹角处，一个人一个人地看过去，算上我，教室内一共还剩 28 人。
此时有人想到跳窗。
可四个男生合力，窗户还是打不开。
他们轮流用椅子砸，仍无济于事。
你丫倒是用劲啊。
大个踹了瘦猴一脚。
瘦猴蹲在地上捂住脑袋。
哥，我真用劲了。这……这根本行不通。
胖子劝大伙冷静。
大个心里也清楚这样做确实不行。
只是当下大家的情绪都有些崩溃。
弹幕疯狂刷了一波: 一群蠢货
一群蠢货
一群蠢货
……
喇叭里的顾泽此时多了几分暴躁。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有没有人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操你大爷顾泽。为了一个转学不到半年的妞儿，你竟然想杀了全班同学。你还是人吗?
大个抄起一个烧杯，砸向头顶的喇叭。
她不就是和你上过床嘛，听说她和你家还沾点亲戚，你就不顾咱们这几年的哥们儿情义了?你现在在杀人杀人，你知道嘛
人?
可能是顾泽笑得太厉害，他咳嗽了好一阵才渐渐停下。
忽然喇叭里竟然传出了交响乐，声音时大时小，气氛骤然变得诡异。
剩下的同学们三五成群，抱成一团，彼此安慰。
一曲完毕，顾泽手指敲击着桌面: 既然你们谁都不肯说……
那就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05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囚徒困境的实验品。
顾泽将我们 28 个人分在了四个教室，每 7 人一组。
小组成员可自由讨论，要不要说出当年的实情。
若有一组人说出当年的实情，则另外三组人将被毒气杀死。
若四组人，也就是所剩的 28 人全部缄口沉默。
顾泽就放了我们
从生物实验室出来，我看到满地溃烂的尸体叠在一起，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有的面部朝下，有的仰面朝上，都已看不出五官的轮廓。
个别女生忍不住，连带着昨晚消化的食物，吐在了鲜红的烂肉上。
我强忍着恶心扫过一个又一个曾经熟悉的面孔，想看看有没有同桌小霞的影子。
因为我太恐惧了，只匆匆瞟过了尸体上的衣服，没有看到她身上那条红色的连衣裙。
喇叭里传来班长善意的提醒: 各位同学，时间只有 1 小时哟。呵~呵~
我随着大个、胖子、瘦猴、李鬼、小敏还有春香，来到了另一间教室。
大个就算活下来，他的那条手臂恐怕也是废了。
他踢飞一个玻璃空瓶，碎片溅在窗根下，哗啦哗啦响。
老子就是心一软，才来这个破同学会。都是被顾泽这个疯子忽悠过来的，什么他妈的就差我一个人了……
我想起顾泽给我发的信息，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看来他为了迟沐雪，蓄谋已久。
李鬼哈着腰凑到大个身边: 大哥，我听你的。你说咱们是说还是不说?
李鬼天生自来卷，早熟又长着络腮胡子，所以全校同学都这么叫他。
滚滚，离我远点，瞧见你就恶心。
李鬼背过身瞪了一眼大个。
大家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我走到窗边，也渐渐陷入了沉思。
迟沐雪跳楼那天，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从教学楼的天台一跃而下了。
那是毕业典礼的当天，同学们都拿到了毕业证书和学籍档案。
还是迟沐雪将这些一一发到了每位同学的手中。
我模糊地记得，她当时的情绪就很低落。
好像还被某些男生开了黄色笑话。
那个时候，顾泽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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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咱们还是说吧。
我没想到说话的是小敏。
但看着她身旁盛气凌人的春香，我一下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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